章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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狼烟 30

*架空古代/夺嫡/虚构/谋权/群像

*OOC勿上升

*通篇胡扯 不喜请勿喷





苏新皓还是来了。朱志鑫站在一边看着苏新皓和穆祉丞不出声,他心中一顿酸涩,却还是要装作不在意的表情看向面前二人。



他约穆祉丞出来本是想简单聊一聊,只不过这一约会不会在苏新皓眼里变味就不知道了。苏新皓特意带着袄子出来的,袄子上绣着丁香,披在穆祉丞身上格外温馨文静,而苏新皓身穿一身盔甲,一看就是从军营匆匆赶过来的,朱志鑫勾起嘴角,就这么怕他对穆祉丞做些什么吗?



穆祉丞也不太自在,虽然他对和苏新皓成亲这件事做不了反抗,但他对苏新皓确实没有爱人之间的感情,何况从前苏新皓和朱志鑫才是众人眼中天造地设的一对,他的身份和立场,光是站在这两个人旁边就有些尴尬。



“朱公子。”替穆祉丞穿好袄子后,苏新皓这才面对朱志鑫,他双手作揖规规矩矩行了礼,不过朱志鑫没有回,他低头看鞋尖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就当做回应。



穆祉丞和苏新皓走远了,走之前苏新皓没有再看朱志鑫一眼。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,朱志鑫望着没有波纹的湖水,只想纵身一跃,好在理智战胜了情感,朱志鑫回头走了。



穆祉丞好几次想开口说话,但望着苏新皓阴沉沉的面孔只得低头闭嘴,等到确认朱志鑫看不见他们后,苏新皓才往旁边挪了挪,“你别紧张。说起来,对于我要娶你这件事,你没有不满吗?”



“这些事情难道可以用满不满意来解决吗?”穆祉丞侧头笑着,两颗虎牙更是给他添了几分俏皮,他伸手绕了绕头上的发带,“苏新皓指挥使,虽然我没见过什么世面,不过在耳濡目染之下,这些事情鄙人还是懂的,就不劳苏新皓指挥使多虑了。”



“我说,”苏新皓垂眸看笑意盈盈的穆祉丞,“你大哥二哥都不差,你就没想过要争点什么?”



“从前阿母就总是让我争,不过我也觉得没意思,我不在乎王权富贵和家道壁立,深宫里的墙困住了很多人,我不想让院府里的墙困住我。”好像他从一开始就与世无争,穆祉丞突然想到一个人,是他的话,好像也争不了。



“那倒是我小看穆公子了,”苏新皓郑重地给穆祉丞行了个礼,幸好这一幕没有别的官员看见,否则明日的早朝就有弹劾穆祉丞的折子了“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,这是我阿父给我的一句话,如今这句话,我也送给豁达大度的穆公子。”



回到忠勇公府后,穆祉丞忽然感到疲倦,他懒懒散散地脱掉外衣,头一倒就在床上躺着了,不过他现在还入睡不了,一闭上眼,就会是那天和苏新皓离开宫里朱志鑫看向他们的眼神,穆祉丞琢磨很久了,那个时候,张峻豪该是什么眼神?



那个雨天的事,穆祉丞直到现在还记得,之所以记忆如此深刻,是因为穆祉丞一直在刻意回想那天,他害怕自己忘记那天,那是和张峻豪唯一一次的交际,于是他反复写下那个雨天,反反复复反反复复,连他都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执念了。



张峻豪。



这个名字似乎只要出现在身边就有一种不可抗的吸引力,穆祉丞总是沉醉其中,他没有办法去留意张峻豪的坏处,在他眼里,张峻豪就是一个完美的人。



他总是执着地回想和张峻豪在长公主府的初遇,他害怕自己会忘掉那天,即使是凑巧的对视,也可以因为他喜欢他变成穆祉丞开心一天的理由,尽管他知道只有一个人聚精会神的时候眼神才不会飘忽,不过就算是骗子,只要是张峻豪的话,穆祉丞想,再被骗久一点也没关系。



皇帝带回来的私生子引起了不小的轰动,陈天润和张泽禹坐在茶楼里还能听到百姓的议论,皇帝当天下旨称那人为八皇子,心照不宣地,陈天润和张泽禹各自下了帖子约见,也不知二人是否相处太多,有些事情都已有了默契。



“峻豪是昨日回来的,左将军已无大碍,你可以放心。”张泽禹低头抿了口茶,回忆起昨日傍晚张峻豪风尘仆仆的模样,他不知道张峻豪怎么会得知左航的消息,却也不想牵扯过多,“至于这消息的来源,还请小公爷勿深究。”



陈天润心里已猜出几分,他想张泽禹也是一样,不过二人并不打算把这事放到明面上来说,陈天润巧妙地把话转到八皇子身上,“左航不在,延炳公府的消息慢了很多,二公子可有听到什么风声?”



“八皇子叫丁程清,”此话一出,陈天润的眉皱起,他还不打算插话,便听张泽禹细细讲述,“我看宫里人都因为二皇子的身份对帝位有所猜忌,如今来了个农家女的私生子,本就惨烈的夺嫡还不是会发展成什么模样。”



“丁程清?”陈天润歪了外头,眼镜瞄着窗外,“这个名字,是皇上冠上去的还是农家女取的?”



“未得知。”张泽禹很快就明白了陈天润话里的意思,这名字是皇帝冠上去的还好,若是农家女自己取的名字,那丁程鑫的生母和这农家女又脱不了干系,“你的暗卫该派上用场了,整日让他盯着穆公子做什么?我看你家穆公子满脑子只有我们峻豪。”



“你也看出来了?”陈天润诧异地瞧了眼张泽禹,张泽禹对这方面的事情向来迟钝,能从他嘴里听到这些话还真是稀罕,“这么明显吗?那我找时间得提醒一下穆祉丞。”



“我大哥告诉我的,哪里需要提醒穆公子?峻豪比他笨多了,他只会觉得穆公子靠近他是有所图,不会往喜欢的方面想的。”张泽禹轻笑一声,一想到张峻豪不着边际的脑子,他就想问问阿父阿母到底是怎么生出个这么笨的儿子,明明他和张极都不差啊。



纸张在火盆上摊着,张峻豪一动不动地蹲在火盆面前,漂亮的瞳孔映出火焰燃烧的苗,许久,他叹了口气,伸手将桌上剩下的所有纸张扯下,一并扔入了火盆里。



那是他写给左航的。



他喜欢左航的每一日,每一日他都会在一张薄薄的宣纸上写尽想念,他常常出去买笔砚,也常常一人坐在灯火不算通明的寝房里埋头提笔,常常将墨水挥洒地哪里都是,干净的衣服在第二日就要换掉,常常靠在床上垂眸,脑海里勾勒出左航的样子。



他想去年少时和李天泽坐在后花园,临走前李天泽拉住他的手,笑得有些幸灾乐祸,长长的发带随着风打在肩上,“你现在不好好把握的话,将来连我都忘记你喜欢他,可就没人知道你的一腔孤勇了。”



后悔和麻木逐渐涌上心头,张峻豪烦躁地抱住头,其实他特别优秀,拔尖的长相和优越的身材足够让他在别的公子小姐中脱颖而出,他忽然想起忠勇公府的那个庶子。



穆祉丞站在自己面前慌张失措的样子被他一览无余,他瞬间就知道穆祉丞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,不过碍于左航和陈天润成亲的事实在不好戳破,好像在所有人面前,他永远都不会长大,长大的只是李天泽和左航,他们二人还形影不离,他一人独来独往。



从前张峻豪也疑惑李天泽和左航为什么还能够保持关系,如今他终于明白了,他深爱着左航。但他没有办法踏入有关他的世界。李天泽和左航有着同样高尚的抱负,但张峻豪只想在劳累一天回家后抱着左航轻吻。



也许他真的没长大,年少时和二人一块度过的时光只是因为他的阿父尚简侯的权力,是这样吧。张峻豪心里清楚,李天泽和左航都不是那样的人,他感叹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实在太难。



又或许是他真的太稚嫩,看不懂朝堂上风云变幻的来来往往,也不知道李天泽和左航要干什么,左航和陈天润成亲是为了什么,苏新皓提出要娶穆祉丞又是因为什么,还有八皇子,他统统都不了解。



左航说的没错,大家都长大了。



纸张终于烧完,灰烬被窗外吹进的风吹的哪里都是,不一会张峻豪的身上就沾了些,灰灰白白地落在身上,像冬日的雪。



这一晚他睡的并不踏实,他看见了李天泽的发带,左航的浅蓝色外衣,打翻的墨水,行走的马车,繁华的街道,偌大的紫禁城,郊外的树林,灰暗天空下的燕子风筝,以及站在寝房里挥笔的他自己。





T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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